里德尔没有犹豫,立刻用魔咒将门破开:“你知道我是谁,是不是?”男人见她直接破门而入,更惊恐了,立刻朝屋内跑去。她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,看着那张和她无比相似的面庞,心里涌上无限的失望。惊恐,厌恶,这就是她的父亲见她的反应。
“哦,你就是那个怪胎的女儿,就是那个怪物……”男人喃喃着,一个劲儿地往客厅里面退去。一对老夫妻冲了过来,见到里德尔,两人似乎都要昏厥了。
“那个怪物的女儿?”她提高了声音,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神经质的男人,“你就是这么称呼她的?一个怪物?”
“不是怪物是什么!”那个老夫人扶着墙,脸颊因为激动涨得通红,像一颗熟透的大番茄,“上帝,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,把汤姆拐走了。等这个可怜的孩子回家,已经变得神神叨叨,看到什么都害怕。”
“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,”男人颤动起来,盯着自己的双手,又古怪地笑起来,“我就那么跟她走了,像是得了失心病一样。等我反应过来,她已经大着肚子。她说,她说里面是我和她的孩子!她说她爱我,上帝,我怎么可能爱她!”
迷情剂。里德尔感觉从头到脚都冷了下来。是迷情剂。她失望地看着眼前警觉、害怕的一家人,他们如临大敌般对待着她,什么都没有说,转身走了。屋外的阳光如此灿烂,如果是平时,她不介意晒一晒,温暖一下自己的身体。但是现在,里德尔只觉得厌烦。
到了斯莱特林老屋门前,她敲门的手放下了,用魔咒将门破开。她已经没了耐心。屋子里黑乎乎的,随处可见厚厚的蛛网。一个被酒瓶包围的男人瘫在扶手椅上,捏紧了魔杖与短刀,凶恶地与她对视着。
“你!”他吼道,醉醺醺地扑到门前。
“住手!”里德尔用蛇腔佬回应,再一次感受到厌恶与失望,“马沃罗在哪儿?”
对方瞪着眼睛,血丝充斥着混浊的眼白,“他死了,死了好多年了,不是吗?”
“那你是谁?他的儿子?”
“当然是,我是莫芬。”他推开脸上的脏头发,露出右手戴着的黑宝石戒指。里德尔的眼里划过一道猩红色的光。
“你看上去像那个麻瓜,”莫芬小声嘟囔道,又疯疯癫癫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“我姐姐迷上的那个麻瓜,里德尔,他回来了。哦,但是我的姐姐没有回来,那个狗杂种。他抛弃我姐姐,抢走了我们的东西,挂坠盒呢?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呢?在哪里?”
她向前走近一步,右手摩挲着魔杖,微微扭曲的脸庞显得几分恐怖,“因为你的姐姐已经死了。”里德尔看着眼前男人的神情出现了片刻茫然,又哈哈大笑起来。他如同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:“死得好,死得太好了,她就是家族的败类。”
咚,咚。里德尔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。她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,愤怒到了极致,叫她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。她感受到口腔里的血味,在这一刻,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,就像玛丽亚死去的那个黄昏,一切都散发着冷意。
一道魔咒划过,男人便像死尸般躺在地上。里德尔将他手指上的戒指摘下,戴在了自己的手上。挥了挥魔杖,屋子里所有的古书和宝贝便向她飞来——虽然,只有寥寥几件,可见冈特家族落败到了何种境地。她全部缩小装进了口袋了,又点了点男人。她亲爱的舅舅又蓦地站起来,拿着魔杖,径直往里德尔大宅走去。
里德尔向屋外走去。风吹起麦穗,几只乌鸦盘旋而过。暴风雨,暴风雨又要来了。英国的雨,真是怎么都下不尽。